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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裙子就是好c一般指的是什么意思

  贺寒川捏着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。

  向晚垂着眸子,不看他的眼,“那你呢?你会让我离开吗?”

  “这是你欠清然的。”贺寒川看着她破皮的红唇,眸底深了几分。他指尖微抬,快要碰触到她的唇时,他拧了拧眉,指尖又回到了原位。

  向晚扯了扯唇,想笑,但怎么都笑不出来,倒是眼角有些酸涩。

  “怎么,”她这副为其他男人伤心的模样看着刺眼,贺寒川冷哼一声,“勾引男人失败,伤心了?”

  他英俊而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,近到两人呼吸彼此纠缠,能看到彼此脸上细小的绒毛。

  向晚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躺在他怀里,倾听他心跳的场景,却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。

  没有半分柔情,只剩下尖锐的讽刺,如天底下最锋利的刀一般穿透她的心脏,沾满她的鲜血。

  她张了张嘴,可喉咙发涩发紧,鼻端眼角发酸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  原来在他心里,她就是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吗?

  “在监狱待了两年,就这么饥渴,见到一个男人就想上?嗯?”贺寒川贴在她耳边,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向上,到达她的衣领处时猛地用力。

  撕拉——

  工作服破了一大块,露出里面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,和一大片嫩白的肌肤。

  他喷出的热气顺着向晚的耳蜗盘旋而入,却让她的后背一阵阵发凉。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扣子,蝶翼般的睫毛止不住颤抖。

  她愣了一秒,然后发疯般地推搡他,“别碰我!”

 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?!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?

  “喔……”这时,电梯响了一声,突然有人走了过来,冲着电梯里面大喊,“你们快出来,有人在那个,快来看!”

  “我看看我看看,还穿着清洁工工作服……”说话的人在看清男人的脸时,戛然而止。

  贺……贺寒川?!

  电梯里的人吵吵嚷嚷地走了出来,兴冲冲地想要看,但当认出男主角时,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,瞬间变成了哑巴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为难极了。

  贺寒川把西装外套扔到向晚身上,挡在她身前,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不走还等着我送?”

  “不……不麻烦,我……我们现在就……就走!”站在中间的男人磕磕巴巴说完,即便再好奇女主角是谁也不敢看,连忙拉着一群人往电梯里走。

  宋乔站在人群里,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人是向晚,可没等她细看,就被一个公子哥给拖走了,“你想死别拉着我们!”

  刚刚还显得拥挤的走廊,瞬间空荡下来。

  “贺先生的衣服,我消受不起。”向晚颤抖着右手捂住破碎的衣服,将西装外套递到贺寒川身前,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。

  贺寒川垂眸看着西装上晕染的泪痕,没来由的烦躁,他顿了一下,才接过西装外套,似笑非笑,“穿成这样出去,又想勾引谁?还是欲擒故纵,想让我怜悯你?”

  勾引?泪水流入向晚嘴里,苦涩无比。

  她想穿成这样吗?

  难道不是他把她衣服撕裂的?

  “不过勾引谁都没有用,他们帮不了你。”贺寒川扫过她浸着水光的眼睛上,胸口处莫名有些闷,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,挪开视线,“能让你离开这里的,只有我。”

  向晚紧攥着手,自嘲,“贺先生这是在暗示我勾引您?”

  她舔舔干涩的唇,胸口沉甸甸的似是坠了巨石,“两年前您都看不上我,现在更看不上,您这是告诉我,我要一辈子留在这里赎罪吗?”

  “有自知之明就好。”贺寒川说的嘲讽。

  猜到他会这么说,可向晚心里还是如千万根同时刺入一般,疼痛难忍。

  她知道早该死心了,但心底却总是残留着一份期冀,“如果我说,不是我撞江清然的,是她故意跑到车前的,你相信……吗?”

  尾音颤抖。

  这句话她说过很多次,可没有人相信她,就连哥哥都不相信。

  因为铁证如山,而且他们都说那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。

  但她还是想再跟他说一遍,他这么聪明的人,说不定会看透江清然的小把戏呢!

  “在监狱里两年,你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贺寒川轻笑着抚摸她上脸颊上那道明显的疤痕,“这些疤,白留了。”

  向晚退后几步,避开他的触碰,不知怎的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

  她低头,飞快擦去了眼泪。

  “别在我面前装可怜,没用。”贺寒川神色淡淡。

  “您还有其他事吗?”向晚似是被人掐住了脖颈,无法呼吸,心口处闷堵得难受,“如果没有,我先去工作了。”

  没等贺寒川开口,她捂着破碎的衣服,拿着清洁工具,小跑着跑向走廊尽头的工作间。

  膝盖疼得要命,而且曾经几乎被贺寒川踢断的左腿也钻心的痛,但她却没有停下,一路跑进了工作间。

  关上门的那一刻,向晚实在受不了了,疼得坐到了地上。

  她挽起裤腿,见膝盖上的淤青没有消散,反而更严重了,青紫一片,看起来格外渗人。

  【你的左腿以后得好好护着,不然会真的废掉。】

  【那还能跳舞吗?】

  【不能。】

  【只跳四个小时呢?四个小时不行,两个小时也行!】

  【抱歉,不行。】

  这是两年前,医生跟她的对话。

  所有人都提醒她江清然是个舞者,谁还记得,她也是个舞者呢?

  叩叩叩。

  有人敲门。

  向晚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,忍着疼站起来,打开门,“请问您有什么事吗?”

  门口站着的是任小雅,那个主动开口帮她说话的客人。

 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,向晚慌忙把裤腿放下去,右手还捂在破碎的衣服上,狼狈不堪。

  “他们是不是欺负你?”任小雅听到工作间里的哭声才敲门的,此刻见到向晚腿上瘆人的淤青,她除了震惊就是愤怒,“我是律师,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告诉我,我会帮你!”

  “谢谢您,不过不用了。”被家人朋友抛弃却被一个陌生人关心,向晚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。

  “你是不是怕请律师太贵?”任小雅拍拍胸口,“没事,我不收你钱!我要是打不赢这个官司,就让我师父帮你打,律师费我来出!”

  “真的不用了,谢谢您。”向晚说道。

  任小雅皱了皱眉,娃娃脸上满是不解和愤怒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怕被这家会所报复还是……”

  “这位小姐,您可别学什么东郭救狼,要遭报应的。”林恬恬挽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,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,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她的话,“向晚可是个罪-犯,您还是理她远点好。”

  见到向晚的长相,老男人之前还有点别的心思,但听到后,

  任小雅愣住了,这个清洁工看起来挺内向温柔的,怎么可能是?

  “您不信啊?”林恬恬松开老男人,走到向晚跟前,推了她一下,“你自己说!”

  向晚从小讨厌别人碰她,尤其是推搡她,但这个怪癖早在监狱里强制改掉了,“两年前,杀-人未遂进的监狱。”

  “额……”任小雅讪讪地,震惊、尴尬还有些说不出的情绪,“我……”

  “谢谢您的好意,我还有工作,先走一步。”向晚已经习惯了别人知道她是杀人犯以后的反应,她转身拿了清洁工具出了门,把工作间的门关上了。

  林恬恬重新挽上老男人的胳膊,眼角微挑,藏着得意,还有无法掩饰的嫉妒,“漂亮的杀人犯也是杀人犯,李总,您下次看到她可要离她远点,谁知道她会不会谋财害命。”

 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,足以让在前面拖地的向晚听到。

  老男人毫不掩饰嫌弃,“你们梦会所样样都是好的,怎么偏偏找了个这样的人当员工?她……”

  他们推开包间走了进去,声音也被隔绝了。

  向晚听得清清楚楚,一开始听到这些话时,她也会生气愤怒还有委屈,但听多了,她也就习惯了。

  “这个……”面前突然出现一双女鞋,“这个你拿着。”

  有什么塞到了向晚手里,她连推脱的机会都没有,任小雅就跑了。

  她展开手心,里面躺着一张名片。

  任小雅。

  起航律师事务所。

  *

  梦会所总经理办公室。

  贺寒川坐在沙发上,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,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,白色衬衣立领在他脖颈处打下一片晕影,平添了几分神秘。

  梦兰熟练地泡好茶,端到他身前。她眼角上挑,慵懒性感中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,“您和江小姐的事情,我倒有些看不明白了。”

  贺寒川偏头看着她,端起茶,抿了一口。

  “要说您在意她,我平时可没见您给过她什么好脸色。”梦兰停顿了一下,见他没有生气,才慢慢说道:“可要说您不在意她,向晚撞她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,您还在为她出头。”

  茶香浓郁,沁人心脾。

  贺寒川吹了吹茶水,轻抿几口,姿态优雅而矜贵。

  就在梦兰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,他突然反问道:“谁说我是在为清然出头?”

  “难道不是?”梦兰眉梢微挑,瑰丽的五官里夹杂着不甚明显的疑惑。

  可这次没得到回应。

  贺寒川放下茶杯,幽深的眸子落到她身上,“没事干?”

  “哪儿能,这么大一个会所,要不是您来了招待您一会儿,我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。”梦兰娇笑一声,端起茶杯,重新给他蓄满,换了个话题,“今天周淼来找我了。”

  贺寒川接过茶杯,骨节分明的手指和淡青色的茶杯交相辉映,有种说不出的美感。

  他看着他的手,脑中晃过向晚鲜血淋漓的手心,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

  “她说向晚昨天晚上犯了胃病,膝盖上又都是伤,每天还工作十几个小时,担心向晚身体受不了。”梦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,如同猫儿一般依在上面,“我也不想闹出人命,琢磨着给向晚减少点工作量,您觉得呢?”

  “这种小事还要问我,我看你这个梦会所的总经理不用当下去了。”贺寒川没来由得有些烦躁,他抬手,松了松领带,站起来往外走。

 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,他停下脚步,冷声道:“送点药过去,她还没资格死。”

  说完,出了门。

  梦兰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兴味,啧,是没资格死还是舍不得人家死?

  *

  员工食堂。

  向晚只来得及匆匆回宿舍换件衣服,吃个午饭,十五分钟的午休时间就过去了,她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。

  她揉了揉酸疼的似是灌了铅似的双腿,浑浑噩噩地拿着清洁工具往外走。

 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
  几个刚过来吃饭的人看见她,小声嘀咕——

  “我记得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吧,怎么她每次十二点十五就去上班了?”

  “我知道她,之前是迎宾小姐,后来得罪人,被调去当清洁工了,每天得上班十几个小时呢。”

  “那她还留在这儿?”

  林恬恬刚好走了过来,拔高声音说道:“你懂什么?人家这几天就勾引了好几个有钱人呢,要是能当上阔太太,现在受的这点苦算什么?人家这叫能屈能伸!”

  听此,食堂好多人看向向晚,或是不屑或是嘲讽或是冷漠,只有极少数目光怜悯。

  “呸,一个女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,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,白日做梦!”林恬恬朝着向晚吐了口唾沫,眼里满是不屑和鄙视。

  向晚低头看了眼鞋上的唾沫,背部线条绷得紧紧的,拳头无意识收缩,又松开,然后再紧紧攥在一起。

  手心里的伤口再次崩裂,血液顺着她粗糙的带着薄茧的手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,不甘、愤怒和隐忍在心底碰撞,撕扯,争夺着自己的权利。

  “不高兴啊?”林恬恬走到她跟前,伸出食指,近乎嚣张地在她胸前点了几下,“有本事你吐回来……啊!”

 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,向晚猛地举起拖布,将擦过地面的还沾染着乌黑水渍的拖布满满当当地盖在了她的脸上。

 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。

  林恬恬五官被堵住,呼吸一口气,鼻息间全都是一种让她想要呕吐的味道。

  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把拖布扒开,但扒拉了半天也没扒开,尖着嗓子大喊,“向晚,你个臭不要脸的,快给我松开!”

  咣当!

 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地的时候,向晚一脚踹到她膝盖上,她一个趔趄,直接跪在向晚的跟前。

  拖布也跟着落到了地上。

  林恬恬抬起一张满是污水的脸,正要破口大骂时,正对上向晚的眼,阴暗,狠戾,像是被侵犯的猛兽。

  所有的话堵在嗓子口,她身上不知怎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后背止不住发凉。

  可等她细看时,向晚还和平时一样,神色淡淡,好像刚刚只是她的错觉。

  “别忘了我是个坏人。”向晚捡起拖布,看都没看她一眼,拿着拖布出了食堂,却站在门外,没有立刻离开。

  片刻后,安静如鸡的食堂中才爆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唏嘘声,还有些人在嘲笑被糊了一拖布的林恬恬,说什么的都有。

  “刚才那狠劲,看得我都不敢吭声!”

  “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好,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想……”

  “梦兰姐也真是的,招什么人不好,非得招个这样的人,吓死人了,我以后过来上班一定要带一根电棍!”

  “不过林恬恬也是活该,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今天顶多算得上狗咬狗。”

  “看向晚一拖布糊到林恬恬脸上的时候,我觉得挺爽快的,林恬恬可没少搬弄我的是非。”

  林恬恬脸上青红白来回变换,比调色盘还要精彩几分。她狼狈地扶着地面站起来,恨得咬牙切齿。

  这个仇,她迟早会报回来!

  门口,向晚听着他们的议论声,扯了扯唇,笑得讥讽又苦涩。

  这个标签,她这辈子都摘不掉了,哪怕她是被迫还手,也会因为过去成为过错方。